往日那简陋而临时的营地如今已悄然蜕变为新兴的城镇——库斯科。
八月的南美高原正值春意初现。
雪峰上的白雪如退潮般缓缓消融化作清澈的溪流顺着山坡蜿蜒而下滋润谷地的每一寸土地。
轰鸣的河声渐渐转为欢快的潺潺空气里弥漫着泥土苏醒的湿润芬芳与野花初绽的清甜香气。
营地的栅栏早已被加固为厚实的石木墙垣内部的泥屋与兽皮帐篷逐渐被更坚固的泥砖房取代屋顶铺满茅草或藤蔓烟囱中升起缕缕炊烟散发着玉米饼与烤肉的诱人香味。
街道间人来人往:查尔卡人驮着盐块与羊毛前来贸易;玛鲁妇女背着编织篮兜售彩羽与贝壳饰品;塔玛战士肩扛石矛换取铁器与种子。
街道上尘土飞扬骆马的蹄声、孩童的笑闹与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新鲜的藜麦!来自高原的盐!”整个库斯科仿佛一颗破土而出的新芽在春风中茁壮生长隐隐透出未来帝国的雏形。
而那条古老的瓦里古道如今已成了繁忙的交通要道连接着四方部落的血脉。
终于李漓带着众人启程的日子到了。
库斯科的营寨门口——如今已成为新兴城镇的南大门——早已人声鼎沸。
野牛与骆马成群结队驮运的货物堆叠如山场面宛若一支整装待发的远征大军。
健壮的野牛低着头慢悠悠地嚼着草料背上的麻袋鼓鼓囊囊里头塞满了玉米、藜麦与干肉。
厚实的麻布在负重下不断摩擦发出沉闷的“吱呀”声随着野牛的脚步起伏不绝。
骆马们喷着热气鼻息间白雾缭绕脖颈上的铜铃叮当作响清脆的声调伴随队伍节奏。
它们背负的驮架上堆满了布匹、种子与铁器货物被藤蔓紧紧缚牢散发着谷物的甜香与金属的冷冽。
托戈拉全副武装未发一言她所率领的原住民天方教战士已整齐列阵。
那些战士们身形矫健矛刃与短刀在阳光下闪烁寒光;藤盾高举弓箭手神情肃穆脚步轻盈而无声却透着压迫般的杀气。
他们宛若铜墙铁壁般簇拥在队伍两侧护卫着这场浩浩荡荡的远行。
而在另一边更多人选择了留在库斯科。
这里已经不是一个随时可弃的营地而是逐渐繁盛的家园:一些易洛魁人开始搭建坚固的木屋;托尔特克人翻耕土地种下作物;苏族人牵着成群的羊驼在谷地牧放;奥吉布瓦人提着弓箭踏上熟悉的狩猎之路。
他们来自不同的族群却在此汇聚为新的身份——塔瓦因廷苏尤人印加曼科·卡帕克的子民。
不过也出了个意外——那些随萨西尔一同被带出玛雅、原本注定要献祭的两个女人连同奇布查人奉上的奴隶中的三人以及其余零零散散的十余人都宁可继续随李漓同行。
对此李漓的态度一向简单:来去自便但若是留在队伍里就得出力干活。
萨西尔仿佛化身为巫女正行着一场庄严的祈祷。
尤里玛站在队伍最前端姿态从容而坚定。
她的长发用藤蔓紧紧束起发间点缀着贝壳与彩羽随风轻轻摇曳。
巴楚埃正做着最后一次盘点——这是她整整第七遍了。
昨夜她几乎彻夜未眠眼眶泛红布满血丝却仍咬着牙坚持。
伊什塔尔与特约那谢终于下定决心——她们要随李漓一同踏上前往旧世界的旅程。
此刻伊什塔尔的神情出奇的宁静。
她的眼眸深处浮现出一抹柔和的光芒静静凝望着远方的群山仿佛那里正延展出一条未知却必然要走的道路。
身边送别她的托尔特克旧部沉默肃立脸上笼罩着压抑与不舍可这一切都未能动摇她的决心她只是淡然地抬起下颌。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特约那谢。
她强作轻松时不时望一眼身旁前来送别的易洛魁同族嘴角试着勾起一丝孤僻的笑意。
然而当真要离别的时刻到来那冷峻如石的女战士眼中却再难压抑她忽然低下头泪水顺着紧咬的牙关滑落。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手却死死攥着长矛仿佛要用力气来掩盖这份不舍。
凯阿瑟、塔胡瓦与霍库拉妮比谁都显得轻松她们对新的旅程满怀憧憬。
此刻三人肩并肩走在队伍一侧笑声如山雀鸣啭般清脆在紧张压抑的离别气氛中犹如春风拂面的明亮乐音。
凯阿瑟手下的那些德纳人猎手几乎全部都参加了托戈拉手下的军队所以也她完全没有心情沉重的理由。
而塔胡瓦和霍库拉妮她们本就是只身来到队伍里的只要李漓在哪里她们自然就会去哪里。
乌卢卢正用着北极人特有的极地理念试图与来自世界最南端的雅马纳女人交流。
两人叽里咕噜地比划着语言完全不通却依旧兴致盎然。
乌卢卢憨厚地咧嘴一笑双手比划着冰雪与火堆口中咕哝:“冷时围火;热时脱衣!” 雅马纳女人肤色古铜眼神坚韧中带着一丝警觉。
她微微侧头却又不掩心底的好奇。
于是她伸手比划出大海与独木舟的轮廓口中发出低沉的喉音宛如海浪在岩岸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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